本网讯（通讯员 邹建文）2018年5月19日上午9点，2018年经济学院第二届开放与发展研究论坛——开放与发展研究前沿（一）在经济学院106教室举行，哈佛大学“Frederic E. Abbe”杰出贡献教授Nathan Nunn做了题为“The Importance of Culture and Context for Economic Development”的汇报。

整个汇报由五个问题组成。第一个问题是什么是文化？为什么会有文化的产生？Nathan Nunn教授指出，我们每个人都有认知局限，Nathan Nunn教授举了一个例子，有一组图片，图片中是几个人在玩传球游戏，但其中有一张图片中多个了大猩猩，实验者是要观察球的传递，实验发现，实验者常常会“看不见”图片中的大猩猩，仿佛大猩猩消失了一样。在这个例子里，并非人们真的没看见大猩猩，而是人们的注意力集中在传球上，而忽视了大猩猩。在存在这些限制的情况下，我们发展出了一些经验法则，这些也许不够精确，但是却能节省认知成本。这些信念一代接一代地传递，Nathan Nunn称为文化。

Nathan Nunn分析了一个经典的文化模型，模型中存在两类群体，一是非传统主义者，非传统主义者忽视传统，通过付出一定认知成本来学习最优反应，二是传统主义者，传统主义者会重视传统的价值，并且遵循传统是没有成本的。可以分别计算非传统主义者和传统主义者的期望回报，令两者期望回报相等就可以得到均衡下传统主义者的比例。在一般性的条件下，传统主义者的比例总是大于零，这是因为文化能节省认识成本。

第二个问题是当前世界上文化的差异有多大？Nathan Nunn指出，有两种方法可以用于研究文化的差异，一是把不同人群带入到实验室中，二是研究部不同人群在相同环境下做相同决策的差异。一个例子是经典的Mueller-Lyer幻觉，这是要比较两个带箭头的直线的长短，一个箭头向内，一个箭头向外，另外一个例子是最后通牒博弈，实验者1有10元钱可以用在实验者1和实验者2之间分配，实验者1可以选择分给另一个实验者0.01元到10元，实验者2可以选择接受或拒绝，如果拒绝，两人就都没有收益。如果按照理性人的假设，实验者1应该选择分配给实验者2最小的金额，也就是0.01元，实验者2应该选择接受，实验者1选择分配的金额反映了利他心理，在某种程度上反映了文化。数据显示，第一个例子和第二个例子实验者行为在不同文化群体之间存在着很大的差异。

第三个问题是这些文化差异的决定因素是什么？以最后通牒博弈为例，实验者1分配的金额与市场一体化程度呈正相关关系。Nathan Nunn指出，文化差异的短期决定因素包括：对再分配的偏好，亲社会事件，社会主义化活动，金钱的激励等。文化的长期因素包括信任及相关的亲社会事件，性别的规范。比如在中国，南方种水稻，北方种小麦，由此南方更盛行集体主义，北方更盛行个人主义。Nathan Nunn指出，文化具有持续性，但同时文化又会演化，那是什么决定了文化的持续和演化？在前面的文化模型里，当不稳定性提高时，均衡时的传统主义者的比例会降低，也就是传统的价值更低，文化的持续性更弱。Nathan Nunn在他的一篇2017年的论文里检验了这一预测，Nathan Nunn使用500-1900年不同代人的温度变化来衡量环境的不稳定性，实证结果表明，如果个体的祖先生活在环境不确定性更大的地区，其自我汇报的传统重要性更低，诸如女性劳动就业参与之类的文化特征的持续性更低，移民到美国的后裔的的子女更不愿意和有相同祖先的人结婚，更不愿意在家说外语，北美本土人的后裔更不愿意了解怎么说他们的传统语言。

第四个问题是文化影响了哪些经济学家关系的事情？Nathan Nunn指出，文化对于国际贸易有很大的影响，比如在欧洲文化对于双边贸易和FDI很重要。同时在撒哈拉以南的非洲，文化影响着社会组织，现有的研究指出中央权威对于经济发展很重要，而非洲社会却存在分割的血缘结构。Nathan Nunn在其2017年的一篇论文里研究了分割血缘结构，研究表明，分割血缘结构与局部小范围冲突存在着正向关系，使用断点回归进一步地论证了分割血缘关系对局部小范围冲突的因果关系。

第五个问题是文化对于经济政策有什么影响？Nathan Nunn指出，如果要通过经济政策改善世界，理解历史和文化环境非常重要，Nathan Nunn从三个例子回答了这个问题。第一个例子是健康和医疗，世界银行曾在非洲推行了健康运动，这一运动受到当地文化的影响，有人害怕去医院是有阴谋论认为患者会被医生杀掉。第二个例子是农业，在非洲，对农民的补贴政策不起作用，这一政策受到一些文化因素的影响，比如认为什么是农业丰收的最大原因，比如再分配的压力等。第三个例子是教育，在印度尼西亚一度开展了建设学校的政策，研究表明，建设学校对男孩的教育有很大影响，但对女孩的教育没有影响，Nathan Nunn的研究表明，这一结果掩盖了女孩中不同群体之间的异质性，在有彩礼习俗的群体中，父母因为彩礼会有额外的对女孩教育进行投资的激励，因为建设学校对女孩教育有显著影响，但在没有彩礼习俗的城市，建设学校则没有影响。